流徙二部曲-《黃面佬》
流徙二部曲-《黃面佬》Yellow Face
22-23.01.2016 (FRI-SAT) 7:45PM
23-24.01.2016 (SAT-SUN) 2:45PM
香港大會堂劇院 Theatre, Hong Kong City Hall
票價:$240, $180
粵語演出,附有中英文字幕
In Cantonese with bilingual surtitles
Promotion video link: https://youtu.be/Awglgsnj6Ys
演後座談
22.1.2016
嘉賓:香港城市大學中文及歷史系助理教授 吳國坤博士
YouTube link: https://youtu.be/Bwd-4zwHQdo
23.1.2016
嘉賓:華人演員 Jeanne
YouTube link: https://youtu.be/yKNNdljekcc
劇目簡介
美籍華裔頂尖編劇黃哲倫 繼《蝴蝶君》、《中式英語》後
辛辣自謔偽紀錄喜劇
A Probing, political satire on racial identity, after M. Butterfly, Chinglish
by Tony-award-winning David Henry Hwang
名編劇翻身力作《面子價值》,誓要殺入百老匯舞台,開排在即,偏偏找不到適合的華裔演員,情急之下,找來全無亞裔特徵的白人演員擔演,結果他的種族身份引發連串鬧劇。適逢美國政府懷疑華人進行間諜活動,編劇父親是華裔銀行業鉅子,父子同受牽連,事業家庭危機乍現,能否化險為夷?關鍵還在編劇自己的身份面貌。
曾經憑《蝴蝶君》獲東尼獎殊榮的美國著名華裔編劇黃哲倫,寫東西方文化的陰差陽錯令人拍案叫絕,2011年曾來港演出的《中式英語》
(Chinglish)以辛辣筆觸描繪中美文化差異,又再掀起百老匯中國熱潮。《黃面佬》模擬紀錄戲劇的形式,把自己化為主角,半真半假,亦莊亦諧,探討美籍華裔與美國人的身份問題,2008年獲得奧比獎及入圍普立茲戲劇獎決選名單,輿論一致讚賞,被譽為他自《蝴蝶君》後最佳作品。
Face Value is meant to be the comeback blockbuster of the American Chinese playwright DHH. With a few days away, the rehearsal is scheduled to start but the Asian protagonist role is yet to be cast. A Caucasian actor with no obvious Asian features is put in the role. His dubious racial identity entails a chain of farcical incidents. All these happen just when the US government suspects espionage among the Chinese. DHH’s father is a successful Chinese banker and thus both the father and the son are dragged into the investigation. Can DHH survive the crisis of both his career and family? The answer lies in his own face and identity.
David Henry Hwang is the first Chinese American playwright appearing on Broadway stage, whose M. Butterfly won the prestigious Tony Award. His Chinglish, which was brought to Hong Kong in 2011, is another provocative portrayal of the clash of Chinese and American culture. In Yellow Face, a pseudo-documentary play, David puts himself on the spotlight. Mixing reality and fiction, slapstick farce and heartbreaking confession, he takes on the complex issue of the racial and cultural identity of Chinese Americans. Winner of the Obie Award for Playwriting in 2008 and nominated for Pulitzer Prize, Yellow Face drew rave reviews and was recognized as his finest play since M. Butterfly.
專題文章
專題文章(1)-流徙三部曲
文:賴閃芳
「流徙」(diaspora)意指脫離母體,流落他方。「Diaspora」的字源是希臘文,有離散及擴散的意思。流散的僑胞與單純移民(emigrants)的不同在於,他們有共同的民族認同,並一直懷有回到祖國的強烈慾望。早期的流散研究 (Diaspora Study),主要關於猶太人被羅馬帝國鎮壓而被迫流亡,直至1948年以色列立國的漫長過程。但自15世紀殖民主義興起,及至近代全球化下帶動人口流動,致使我們的國族、文化認同及身份變得愈來愈複雜。流散研究甚至擴展至泛指擁有共同背景,但失去或未知所歸何處的人。
第一部《流徙之女》由Helen對自身家族歷史的追尋,探討海外華人的身份認同;第二部藉黃哲倫《黃面佬》,宏觀種族、多元文化主義與個人身份認同的千絲萬縷。
第二部-種族的迷思
人的身體結構何其複雜,你有否懷疑過為何主要以膚色去界定種族?雖然我們可大致分為白人,黃種人,黑人,但單單在香港,黃種人的膚色都沒有一個共同的顏色。若果我們以彩通系統(Pantone)細分淺黃種、深黃種、啡黃種的話,那豈不是多了幾十個種族?膚色在基因學上被稱為連續性狀 (continuous trait),表現上從一個極端 (如黑皮膚)漸變到另一個極端(如黃皮膚),有大量中間類別;如身高、體重及智力都是連續性狀。若皮膚不夠可靠,我們可以其他身體特徵去界定嗎?例如耳垢,它屬於非連續性狀(discrete trait),只呈現兩種狀態,濕或乾。何不以濕種人與乾種人來分?但問題是,同一個家庭內有機會是父子濕耳垢,母女乾耳垢。種族,該如何區分[1]?
現代普遍以膚色界定的種族分野其實並不可靠,基因裡不同的呈現狀態只是人類千百萬年來進化下的結果:膚色偏黑避免受陽光的傷害;偏白則因為生存環境日照不多,方便吸收最多的維生素D[2]。以五種膚色(蒙古人種、尼格羅人種、高加索人種、馬來人種、印第安人種)界定種族由18世紀的德國科學家布盧門巴赫(Blumenbach)所提出[3]。科學家藉著進化論去將人類分等級,由原始(如印第安人種)到文明(高加索人種),進而鞏固他們殖民主義思想,合理化當時的侵略行為。 以膚色去標籤種族的高低實為一種文化手段,並非科學實證。
雖然布盧門巴赫的理論早已被推翻,但種族依然普遍被視為生物學;有關種族的高低甚至與智力有關等論調比比皆是。
我們日常生活裡所見的,各民族迴異的意識形態、偏好與飲食習慣,其實並不存在於基因裡,是在文化裡。人類通過生活環境去學習某一種甚或多種文化,就如同學習語言一樣。我們有能力學習任何語言/文化,但獲得那種語言/文化取決於後天環境[4]。因此,外表(如膚色)身份與內在文化認同的關係並非必然。一個膚色偏黃,擁有華裔面孔的人若一生只在美國生活,他很大機會對亞洲文化一竅不通,反之亦然。在全球化頻繁的人口流動,與跨種族婚配愈見普遍下,單純以外表來標籤文化背景的種族定型思維,顯得過時而狹隘。
[1] Carol C. Mukhopadhyay, Rosemary Henze, Yolanda T. Moses, How Real is Race? (Lanham: AltaMira, 2014),12.
[2] Mukhopadhyay 54.
[3] Mukhopadhyay 122.
[4] Mukhopadhyay 94.
專題文章(2)-鬥而不破-九十年代至今的中美關係
文:香港中文大學社會科學院副教授及全球研究課程主任 沈旭暉博士
從中共建政開始,中美關係表面上充滿意識形態的字眼,一方說反共、一方說反資,一方高舉民族主義、一方高舉民主自由,其實長期由現實主義主導。從四十年代美國寄望中共成為亞洲的南斯拉夫、與蘇聯分裂,到七十年代中美破冰,兩國都有鬥而不破的默契。中美關係研究圈子最老生常談的評論,就是兩國「好也好不到那裏,差也差不到那裏」,到了相互依賴的全球化時代,更不在話下。
本劇的背景九十年代,表面上處於中美關係最低潮。六四事件後,美國對華實施經濟制裁,克林頓競選時把中國和伊拉克相提並論,並堅持以人權和中國的最惠國待遇掛鉤。蘇聯瓦解,冷戰結束,中美蘇三國亦敵亦友的互動關係告一段落,中國極擔心會成為下一個目標,於是鄧小平主導了「韜光養晦,絕不出頭」的外交政策。果然等到中國加入世貿和9/11事件,美國外交進入全新軌跡,中國既得到融入國際社會的契機,也意外享受了十年發展的戰略機遇期,促成今日的大國崛起。著名美國學者David M. Lampton就以「同床異夢」形容1989-2000年的中美關係,而無論兩者的夢有多不同,畢竟已在同一張大床上了。
不過這段期間,的確出現了數次大風暴,最具指標性的自然是1999年5月美國為首的北約「誤炸」中國駐南斯拉夫大使館,引起全國大示威,被視為當代中國民族主義運動的起點。雖然兩年後的中美南海軍機相撞事件也令全國關注,不過反美運動已轉戰網絡世界了。同期美國華裔科學家李文和被指為中國盜取美國核武敏感資料,李否認控罪,認為這與反華種族歧視有關,正是這段敏感時期發生的風波,最終李與華府達成協議,對一項不妥當處理資訊的罪名認罪,政府放棄其他所有檢控,後來更對李案曝光道歉賠償。
時至今日,中美關係的「異夢」更甚,一方面中國提出「中國夢」,著意「微調」國際社會的遊戲規則;另一方面,美國宣示「重返亞太」,也令中國鷹派深為憂慮。究竟這會否改變中美鬥而不破的格局,還是像兩國鷹派預言的那樣「必有一戰」,正是此刻學界的爭論熱點,我們也只能走著瞧了。
專題文章(3)-黃面孔,白人夢
文:楊吉璽、宋本浩
撕開一層民族的外衣
「我們蘇丹年青人不論男男女女近年都狂熱於漂白臉孔和手部」。 2012年,我應亞太廣播聯盟(Asia Pacific Broadcasting Union)之邀,替蘇丹廣播電台的同業作培訓工作坊。在討論記錄片題材時,有資深蘇丹同業道出其觀察社會現象時,赫然聽見這趨勢。
蘇丹是非洲其中一個對外封閉及媒體封鎖的伊斯蘭宗教國家。遊客在未獲授權前,不能隨意在街上拍攝。 但蘇丹年青人對西方白人文化的響往及狂熱,與其說是受久遠前英國統治時(Anglo-Egyptian condominium (1899–1956)[1])遺下的白人優越感,不如說是對以英美為主導「話語權」的流行文化屈服。
移民有多少是基於其對自身的國家不滿,一種撲火燈蛾的心態。《黃面佬》劇中透過黃父[2] 道出其年輕時,在中國內戰時對現狀之不满及對透過電影引發對美國的嚮往:「就算我其實對美國乜都唔知,淨係喺上海睇電影見過 - 就算喺嗰陣時,我已經知道,我嗰陣時喺中國嘅生活唔係我真正嘅人生。」
撕開一頁歷史:一個中國、兩種華人。
亞裔美國人在美國已經有一段很長的歷史。早於十八世紀中葉,有菲律賓裔的海員已經在美國定居。十九世紀的四十年代,有更多華裔海員和商人抵達紐約。接着有更加多的礦工和鐵路工人因爲加州的淘金熱而來。1843年5月7日標誌著首批日裔移民的到來。1869年5月10日,由許多華工負責興建的橫貫美國大陸的鐵路完成了。十九世紀末期,有許多其他的亞裔移民群體到達。不過,越來越嚴厲的移民法(例如:1882年的排華法案)和種族暴力事件減低了移民的人數。直至1965年的移民及國籍法案獲得通過,取消了國籍配額,亞裔美國人的數目才大大增加。
鑑於1965年以前亞裔的遷徙被壓止,美國亞裔人口迅速增長的速度由七十年代初開始仍然持續到今天。由2000年到2010年,美國亞裔人口平均增長率達46%,而同一時期的全國人口平均增長率則是10%。因此,亞裔成爲美國人口增長最快的群體之一。此外,預計到了2043年,有色人種將成爲美國人口之中的大多數。
亞裔人口中,華人為數不少,美籍華人經常成為中美角力下的犧牲品: 由十九世紀的被喻為「黃禍」,經歷1949年美國政府協助國民黨政權渡海到台灣,與及共產主義的新中國成立,至1979年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政權,推行「一個中國」政策,五、六十年代冷戰時開始對共產中國的排斥,後來八十年代起中國的經濟改革及至1997江澤民和克林頓簽訂的「建設性伙伴關係」[3]。美國指揮捧牽制著台海之間的微妙政治局勢,美國政客既政治敵對又覺得商機蓬勃,形成了部份華裔(台灣時期為主)移民在九十年代亦成了夾縫中的角色或犧牲者的遭遇。《黃面佬」中的黃父和李文和分別在美、中關係漸向正常化期間,分別因為政治捐獻[4]及軍事洩密[5]等被捲入政治漩渦,成了中、台在美國的共和、民主兩黨的外交角力[6]中成為陪跑的角色。這種以族裔背景作審查手段的經典個案。到今天仍被認為是美國的一種政壇鬥爭時用上的工具。2015年五月郗小星[7]被捕的「科技間諜案」會否是「李文和式」的政治角力的棋子。這是部份美藉華裔的夢魘。
撕開一張泛黃的臉
「Yellowface」是指透過化妝(例如:用膠紙把雙眼皮貼成單眼皮)或服裝(例如:和服、旗袍)使非亞裔人士看上去像亞裔的做法。再進一步,「Yellowface」可以包括使用口音和誇張的「東方」舉止(例如:鞠躬、叩頭和將雙手合十)。甚至可以擴展至扮演一些負面或定型的角色(例如:黑社會人物、洗衣工、外賣送貨員、苦力、功夫好手和不善交際的書呆子)。這現象於二十世紀裏一直有出現,不論於舞台(例如:歌劇《蝴蝶夫人》)、電影(例如:二三十年代的傅滿洲系列和三四十年代的陳查理系列),還是電視(例如:七十年代,由David Carradine主演的美國電視連續劇《功夫》)。即使於二十一世紀,這種富有爭議性的做法仍然持續出現:
舞台
舞台劇《夜鶯》
美國加州La Jolla Playhouse (2012)
舞台劇《趙氏孤兒》
英國皇家莎士比亞劇團 (2012/13)
歌曲《Unconditionally》
流行歌手Katy Perry於全美音樂獎頒獎禮 (2013)
輕歌劇《The Mikado》
美國西雅圖Gilbert and Sullivan Society (2014)
電影
Aloha
(港譯:戀上熱愛島)(2015)
Magic in the Moonlight
(港譯:情迷月色下) (2014)
Cloud Atlas
(港譯:雲圖)(2012)
電視
美國處境戲劇How I Met Your Mother
第九季第十四集 (2014)
澳洲電視連續劇We Can Be Heroes: Finding The Australian of the Year
(2005)
據2013年美國亞裔表演者行動聯盟(Asian American Performers Action Coalition)有關紐約市舞台的種族代表性報告[8],於2006年至2012年期間於所有角色之中,79% 由白人演員飾演,14% 由黑人演員飾演,3% 由拉美裔演員飾演,還有另外3% 由亞裔演員飾演。電影方面,據南加州大學安嫩伯格傳理及新聞學院的「傳媒、多元、社會變化倡議」計劃最近的一份報告中[9],研究人員發現,2014年排名前100位的電影,73.1% 的角色為白人,12.5% 為黑人,而只有5.3% 為亞裔,雖然,在2010年,亞裔只佔美國人口大約4.8%[10]。
[1] 意指兩國或以上共同管治一個範圍,兩國擁有同樣主權。http://www.encyclopedia.com/doc/1G2-3424600711.html
[2] 黃父原名Henry Y Hwang於1949年中國政權變更前離開中國。有說先到台灣,再到美國。 http://www.nytimes.com/2005/10/13/business/henry-y-hwang-dies-at-77-founded-asianamerican-bank.html
[6] 1996 中國在美利用游說美國國會的“中國計劃” ,是反制美國國會成功令總統發簽證給台灣總統李登輝
https://en.wikipedia.org/wiki/1996_United_States_campaign_finance_controversy
[7] 美國之音新聞http://www.voachinese.com/content/voa-chinese-interview-xi-xiaoxing-temple-physicist/2962658.html
[8] http://www.aapacnyc.org/uploads/1/1/9/4/11949532/aapac_stats_2011-2012.pdf
[10] http://www.cdc.gov/minorityhealth/populations/REMP/asian.html
專題文章(4)-剪不斷的身份糾纏-黃哲倫
文:賴閃芳
曾經憑《蝴蝶君》獲東尼獎殊榮的美國著名華裔編劇黃哲倫,寫東西方文化的陰差陽錯令人拍案叫絕,2011年曾來港演出的《中式英語》(Chinglish)以辛辣筆觸描繪中美文化差異,又再掀起百老匯中國熱潮。
黃哲倫屬於第一代華人移民的後裔,雖然父母都是華人,但成長於西化的家庭,十分融入美國社會,反而對中國文化認識不深;直到搬到紐約生活,他才第一次感覺到被歧視!而他華裔身份的自覺竟然來自大眾媒體:他曾說過,因為在美國媒體裡的華人角色要不是太壞就是太善良,他質疑這類典型化的「想像」,能否反映亞洲人在美國的真實境況。這種身份自覺驅使他在史丹福大學求學時期,積極參與各種與亞洲及美藉華人團體的活動。直到他讀到美藉華裔作家湯婷婷的小說《女勇士》,一個關於華人被夾在中西之間的生存狀態的故事。湯婷婷對他的啟蒙,不單只讓黃哲倫找到能回應他獨特身份的聲音,更加鼓勵他以寫作去探討華人活在中西狹縫間的境況[1]。
由他第一個劇本《新移民》(FOB)開始,種族身份一直是黃哲倫寫作的核心主題。雖然他本身亦熱愛音樂,亦寫過許多音樂劇及歌劇,但三十年多的寫作生涯他一直致力描寫有關美國華人生活及種族問題的故事:由早期美國三部曲(《新移民》、《舞蹈與鐵路》及《家庭摯愛》)反映美國華裔移民的生活及心理狀態; 到中後期的《尋找中國城》及《黃面佬》中對種族身份的質疑。
黃哲倫創作的靈感經常由一個疑問開始,《蝴蝶君》的出現,正來自於他對當年時佩璞與法國外交官布爾西科奇情關係的好奇。《黃面佬》的寫作動機除了因《西貢小姐》選角爭辯外,亦來自於他成名後的壓力。《蝴蝶君》的成功看似為美籍華人爭光,但黃哲倫亦因此一直是左右派別各華人團體的爭奪對象,希望他能成為其政見的代言人。兩面不是人的情況下,顯然他為誰說項都被受批評:有人說他來自富裕家庭難理解貧困移華裔民的狀況;得到主流媒體肯定因為他的心「變白」了[2]。因著這些年的經歷為藍本,甚至將自己化成DHH(為黃哲倫英文名縮寫)放入故事中成就《黃面佬》。洋人如Marcus 都能不受外表所限為侗族接受,找到心之所繫的身份;可身處美國過百年的華人後代如DHH,都未完全被美國社會接納。DHH不單被華人團體杯葛;因著他對種族身份的狹隘視野,還未找到外表與身份的平衡。
由《FOB》華裔移工到《黃面佬》的多元文化主義,黃哲倫三十多年來不斷探問種族身份為何。在DHH所形容那個「將『亞裔」、『美國人』、『種族』、『國家』呢啲字眼,攪埋一堆,等冇人知佢哋究竟係咩意思。」[3]的世界出現之前,種族身份議題還將繼續糾纏下去。
[1] William C. Boles, Understanding David Henry Hwang (Columbia: Unviversity Of South Carolina Press, 2013), 6.
[2] Boles 10.
[3] 《黃面佬》排練稿, 54
專題文章(5)-《黃面佬》的真與假
文:鄭雅芝、張滿源、魯文傑、Micah Sandt (孫麥凱)、謝冰盈
由一開始圍讀、排練,已發覺劇本裡頭的一些人和事很熟悉!美籍華人科學家李文和事件、演員尊龍、音樂劇《西貢小姐》及戲劇《蝴蝶君》等等。解釋這戲的真與假前,必須先説説這是一齣什麼形式、風格的劇目:有人稱這是一套模擬紀錄戲劇形式或偽紀錄喜劇;黄哲倫以第一身反諷的方法,將自己的經歷或經驗與藝術創作結合,去探討自身對種族問題及白人如何看待他們眼中的黃皮膚。這話一説,你覺得嚴肅否?對!太嚴肅了!但黃哲倫寫此戲厲害之處就是不用你嚴肅地去探討!編劇利用很多真實的人物和事件作為背景;卻透過一些非比尋常的幻想空間,去創造出一些高於生活上的事件、動作,來一個反諷、反思的效果;卻又不失現實生活的真實情況。
李文和事件
李文和於臺灣出生,上世紀七十年代在美國取得機械工程的博士學位後,便一直受聘於新墨西哥州洛斯阿拉莫斯國家實驗室。1999年3月聯邦大陪審團以涉嫌向中國或台灣洩露核機密罪名拘捕李文和,他被隔離拘押了9個月,在拘押期鐐銬相加。最後聯邦調查局 (FBI) 卻無法證實李文和有確實地將情報交給台灣。2000年9月14號,李文和只承認一項 「非法下載國家機密檔案」罪, 而聯邦政府隨即撤銷其他58項罪名。法庭亦將李文和當庭釋放。法官除了向李文和道歉外,更譴責FBI的處理手法 「令全國蒙羞」。而帶頭撮文指李文和為核武間諜的《紐約時報》也刊登了是次事件的調查報告,並向李文和道歉。雖然李文和59條罪名中的58條已經被撤銷,但李文和從此失去工作,失去投票權。是次事件令國際社會開始關注到美籍華人所遭受的種種政治審查和不公平待遇。
《西貢小姐》
1989年, 音樂劇《西貢小姐》在倫敦大受歡迎,監製 Cameron Mackintosh 翌年準備帶這齣音樂劇到美國百老匯。他們決定其他角色則在當地重新徵選,保留該劇的主要女主角Lea Salonga與飾演法越混血老板的Jonathan Pryce。法越混血酒店老闆(Engineer)一角, 他們沒有給亞裔演員這個演出機會,反而由Jonathan Pryce,一個白種演員扮亞洲人演出。這件事引起美籍亞裔演員關注,包括全國舞台劇演員工會。工會收到亞裔圈子對白種演員出飾黃種人一事表達不滿後,禁止Jonathan Pryce 到美國百老匯出演這個角色。反對人士認為這樣由白種演員塗黑油黃去飾演亞洲人,跟美國十九世紀開始流行扮黑歌舞秀(由白人扮演黑人的歌舞短劇)沒有分別。可是《西貢小姐》音樂劇監製 Cameron Mackintosh不惜取消演出也堅持自己的選角決定,並強調自己被剝削藝術自由。最後,經過一番爭議及各方面的壓力,工會決定取消原有決定,批准Jonathan Pryce來百老匯演出。
侗族
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個少數民族。居住區主要在貴州、湖南和廣西的交界處,湖北恩施也有部分侗族。侗族人口總數為296萬人(2000年第5次人口普查)。侗族在寮國也有一個分支,叫「康族」[1]。
《拼死一戰》
劇中Marcus 演出戲劇《拼死一戰》,應該改編自1951年電影《二世部隊》(Go For Broke)。故事講述二戰中美軍日裔第422步兵團轉戰歐洲戰場的英勇戰鬥史。也是美國第一個以正面角度描述亞裔角色的電影。
劇中人物
Mark Linn-Baker- 美國演員、導演。他曾在黃哲倫的《面子價值》中擔崗。
Robert "Bob" Bennett- 美國共和黨成員,曾代表猶他州出任美國國會參議員。
Samuel Dale Brownback-來自堪薩斯州的美國參議員(至2011年1月),2011年1月就任堪薩斯州州長,曾參與調查從華裔而來的政治獻金事件。
Dick Cavett-耶魯受過教育,被譽為60年代末和70年代初最博學的美國脫口秀節目主持人。
Frank Chin 趙健秀- 美籍華人作家和劇作家 ,亞裔劇院的創院先鋒。
William Craver-黃哲倫的經理人,協助黃氏帶《蝴蝶君》去百老匯演出,最後更奪得東尼獎最佳劇本。
Thomas Dale "Tom" DeLay-前美國眾議員。
Pietro Vichi "Pete" Domenici-美國共和黨參議員。在李文和事件中,他質疑Department of Justice為何不頒搜查令給FBI以搜查李文和辦公室電腦。
Fritz Friedman-菲律賓裔美國知名人士
Margaret Fung-亞裔美國人法律辯護和教育基金(AALDEF)的執行董事。 AALDEF是一個成立了40年,以紐約為基地的全國性組織,致力促進和通過法律訴訟、宣傳和作出社區教育,以保護亞裔美國人的公民權利。
Bernard Jacobs-舒伯特劇院集團總監,百老匯最大的地主,全美最重要的劇院業主之一,這使他成為美國戲劇界最有權力人士之一。
Gish Jen 任璧蓮-第二代中美與當代作家。她的第一部小說,入圍國家圖書影評人圈獎。作品探討亞裔美國人課題。
John Kerry-美國民主黨政治人物,現為第68任美國國務卿。
Jack Kingston -1993年以來就是Georgia第1選舉區的代表。最近,他曾暗示弱勢兒童應該掃樓,以贏得他們的免費學校午餐。
Edward Irving "Ed" Koch-美籍猶太人。美國政治人物、律師。美國民主黨黨員,曾任美國眾議員及紐約市市長。
Jane Krakowski -美國舞台和銀幕演員,曾參演黃哲倫的《面子價值》(Face Value),未搬到百老匯公演,就停演。
Wen Ho Lee李文和-生於臺灣南投市,擁有中華民國與美國雙國籍,核子物理學家
Vinnie Liff-作選角經理達三十年,為戲劇業內人士尊敬,事業亦十分成功,製作60多個作品,包括:《歌劇魅影》、《悲慘世界》及《西貢小姐》。
Sir Cameron Anthony Mackintosh-英國戲劇製作人,曾製作許多部非常成功的音樂劇。當時他被《紐約時報》評為「世界上最成功和最具影響力的戲劇製作人」。主要作品有《悲慘世界》、《歌劇魅影》及《西貢小姐》。
Stuart Ostrow-是美國戲劇監製、導演及作家。百老匯《蝴蝶君》監製。
Joseph "Joe" Papp -製片人,導演和戲劇大師,他成立了「公共劇院」(The Public Theatre)。
Frank Rick-美國散文家、專欄作家及作家。1980至2011年期間在紐約時報任職,擔任過多個職位。
Michael Riedel-美國新聞從業員。他在紐約時報有一個劇評的專橺及在PBS主持一個有關劇場的節目。
Richard Craig Shelby-美國的政治人物。他目前擔任阿拉巴馬州的資深參議員職位。
Fred Thompson -政治家,演員,電台主持人。
Mary Jean "Lily" Tomlin-美國著名女演員,喜劇演員,作家,歌手,戲劇監制。2014年更獲頒「肯尼迪中心榮譽獎」(Kennedy Center Honors)
George Frederick Will -美國報紙的專欄作家和政治評論家。他是普立茲獎(Pulitzer Prize)得主。
BD Wong 黃榮亮-亞裔美國演員,憑「蝴蝶君」中「宋麗玲」一角,為他贏得「東尼獎」、「戲曲書桌獎」、「外圈評論獎」、「克拉倫斯·德溫特獎」和「世界戲劇獎」。
製作人員
編劇Playwright:黃哲倫David Henry Hwang
翻譯及導演 Translator & Director:胡海輝 Hoi-fai Wu
演員:魯文傑、楊吉璽、Micah Sandt、宋本浩、張滿源、謝冰盈、鄭雅芝
Cast: Simon Lo, Kut-si Yang, Micah Sandt, Boon-ho Sung, Kenneth Cheung, Samantha Tse, JennyAnya Cheng
佈景及服裝設計Set & Costume Designer:王健偉 Jan Wong
燈光設計 Lighting Designer:張素宜 Zoe Cheung
音響設計 Sound Designer:梁寶榮 Po-wing Le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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